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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发际线,感动前后一百年,霆峰一生推φ( ̄∇ ̄o)西皮不可拆╮( ̄⊿ ̄)╭欢迎口耐的小可爱勾搭,偶尔剪图,基本填补脑洞大开└( ̄^ ̄ )┐
“其孝友淳深,立身贞固,内含玉润,外表澜清”——所以姓诺,名澜清

【启邪】《我欲与君相知》第八章



       吴邪被噩梦惊醒,隔壁房间的母亲听到了他梦中的呼喊,急切下床赶了过来,她打开灯看到了呆坐在床上的儿子。

     “小邪…”

     “妈…”

     “怎么了,是不是梦到什么不好了?”

     “啊,没事,妈你睡去吧!”

       吴邪抬起手胡乱抹掉额头的冷汗,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想让母亲放心,可解莹【这我瞎掰的名字啊!】的表情却显示出她的不相信,她坐到儿子床边摸了摸他的头,问道:

     “真的?”

     “嗯,真的,妈你快去睡觉吧!”

       吴邪推了推母亲,拉着被子又躺下了,解莹知道,儿子这是在下逐客令,吴邪生性执拗,她只好帮他掖好被子,出房门前又不忘交代着:

     “那行,妈走了,有事要喊我!”

     “嗯。”

       母亲关灯关门离开之后,吴邪又坐了起来,他屈起膝盖,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泪水瞬间就浸湿了被子,他刚才,又梦到张启山成亲了,梦到那个名叫尹新月女人穿着红色的嫁衣与张启山拜堂,占领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张启山也好像忘记自己一样,讲故事哄着她睡觉,抱着她吃饭,亲吻她的额头,帮她穿衣服洗漱,带她去钓鱼钓螃蟹,同她一起念书写字进军部,陪着她在红鲤池边喂鱼…做尽了张启山平常和自己做的事,梦里的自己就站在一边,哭喊着大爷爷,张启山却仿佛从来都看不到他…每次做这样的梦,吴邪都会被惊醒,他怕极了这样的梦境,不若说他是更怕这样的事会真实地发生,梦由心生,这都是他自己的困扰罢了。

       闹得累了,吴邪迷迷糊糊,就着这那个姿势不觉合了眼。或许当年动情的本就不只有张启山,这个稚儿虽少不经事,却可能早就在心中把他当做了依赖。       

       吴邪这边背着母亲偷偷地哭得累睡了,解莹在那一边却睡不着了,儿子梦中那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她听得实实在在的:大爷爷…又是张启山,还是张启山,怎么到了哪里都离不开张启山的影子!这种事已经发生的次数多了!解莹就有想不通之处,她有点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直都不能理解张启山和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有什么纠葛,先是偶尔的写信,后来竟接过去张家整整三年!好不容易送回来了,还没安定几年,就给送这破地方来!这样的男人居然还弄得儿子死心塌地!这也就算了,连公公都在自己带着儿子出国前公开了告诫全家人,吴邪从今以后就是佛爷的人,生是张家的,死也是张家的,谁敢有异议就不是吴家人!解莹对此很是不甘,自己好好一个儿子将来为什么非要跟着这个男人,还是个无口无心出了名的高冷男人!到了国外,这吴家的大少奶奶就没少努力向儿子灌输些张启山不再要他,应该好好的做个吴家少爷,以后找个好女孩娶了,生个大胖孙子之类的思想,吴邪虽然每次都乖乖听着,但是有没有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有些事想多了头疼,解莹揉揉自己的额角,就着那些烦躁的想法,勉强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国外有很多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儿为了躲避战乱来到这里,所以初到美国时,吴邪觉得挺轻松挺好的,生活的氛围和习惯同国内不同,他邪也算是喜欢,适应得很快。戴先生很遵守承诺,给他们安排了很好的食宿,也给吴邪找了好的学校,连房东他都体贴地找到个会几句中文的老太太,房东太的丈夫是中国人,很早就去世了,她虽是个寡妇,却是个很好很善良的女人,一把年纪,一手拉扯大的儿孙都不在身边,见了吴邪第一眼,她就特别喜欢,冲着他经常“Honey,Honey”地叫唤,遇到别人的好,吴邪没什么好回报的,不上学时会帮她处理处理花草,和她聊聊天。母子二人人来到这里不生地不熟的,都是靠着房东太太那蹩脚的中文和她时常地照顾,也算是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点不可多得的温暖吧!所幸吴邪跟着张启山那几年念的都是西洋学堂,英语学得也就很快,在学校还能说上几句应付着,不至于一问三不知的。总之一切都好,吴邪在这里交了新的朋友,学了很多新的知识,看过许多没看过的风景,吃过许多没吃过的美食,他过得很好,也很开心,只是身边没有张启山和他分享这一切,他的开心还要打点折扣的!

       其实自从吴邪走了以后,张启山是得了空就给他写信寄过去的,只因战乱时通信闭塞本就难以保证送达,加之即使美国那边收到了,解莹也会给拦截下来,这样的情况下,吴邪自然而然就完全与张启山断了联系。如此就加剧了他心里的恐慌,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偶尔跑出来的那些心理上的异样和母亲的蓄意引导,让吴邪开始被悲观的思维主导,时不时就会做点噩梦,整个人的情绪也从最初来美国时的欢欣演变得阴郁起来,他心里是怨恨的,他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困惑,为什么张启山不和自己联系?为什么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他就这样不要自己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扔在这个远离他的地方?这些都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承受的,世界观的轰然倒塌,人生道路的荆棘丛生,一直以来他所信仰的,奉行的,都是虚假的,都成了笑话…他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在思念与怨恨不甘的交织下,他甚至有段时间还大病了一场。

       吴邪过得痛苦,他的大爷爷又何尝不是?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疗伤养病,看到点东西就能想起吴邪,听到句话也能想起吴邪,看到些人还是能想起吴邪。半截李对此就很有说头,虽然那些话被狗五头头嗤之以鼻,不过却不乏道理。

       那次恰好张启山受伤,大家都来看他,听说他中枪是因为在鬼子堆里仿佛看到了吴邪,一个不留神就中了子儿,半截李当时抓着张启山的手握了握,

     “佛爷如今就宛若我当年与我嫂子,情分是在的,只一点,痴情是好,莫伤身是真…”

       狗而五为什么嗤之以鼻呢?因为他觉得半截李这个形容不太好,他那宝贝疙瘩一样的孙子能和半截李那都不是…的嫂子比啊?!咳…漂亮是一回事,可名头就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当即的,名分就不同!吴邪和张启山,再不济也都是正经的张家大太太,都督夫人…当然这些话狗五没胆子说,只自己心底嘀咕嘀咕,不然就半截李那杀人不眨眼的样儿,没准一听他说道自己嫂子,拿了刀能追着狗五整个长沙跑呢!

     

       日本人节节败退,张启山带着张家军更是接连获胜,只一日他得到消息,日本人在长沙境内发现了一处古墓穴,据说来自汉朝,他们不懂什么盗墓的门道,找了几个半路出家的土夫子打算直接炸了墓把宝贝拿走。关乎国家利益与民族遗产,戴先生让张启山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抢在日本人之前把东西取了,不能让属于国家的东西被偷渡过海!

       道上都知张启山手上有一叫二响环的宝贝,那是他之前倒斗时候取的,是个漂亮的镯子,敲一下能成两下响,张老太爷在时曾说,这应该是对镯,能凑成三响,让他寻了来,给未来媳妇戴着,有“夫妻和鸣”的好寓意,张启山在父亲过世之后,也的确千金求镯,一度广为美谈,而他的这三响环传来传去,传成个神话,也就成了狼子野心的日本人一度想要夺取的宝贝,只因张启山常年戴在手上不曾取下,他们想尽了办法,偷不得抢不得骗不得。这次张启山就以他这一对老婆本儿做饵,办了个游园会,地点正设在日本人想取的墓上方,明着是让和日本人有所商议,休闲娱乐一番,暗里是请九门中人,趁着游园会期间下斗,各显神通把东西尽数取了。这个消息一放出日本人也欣然答应,毕竟那三响环他们一度垂涎,加之他们也不觉得这些人能在他们的眼皮底子下把地下三尺的宝贝给带走,而且他们久闻二月红名头,特地向戴先生要求了需得二月红在游园会献唱,戴先生通知张启山的时候,这个年轻的都督脸上的表情却不是特别好,他沉着脸思考了许久才点头答应。


       当晚,红家就迎来了张都督这意外却熟悉的客人,二月红端坐在前厅的椅子上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狗五和解九都站在一边看着张启山,他也沉默地坐在一旁喝茶,没有言语。最后狗五耐不住性子,先打破这片寂静:

     “佛爷,有事,就说吧!”

     “你倒是急躁……”

     “佛爷来了无论所谓何事都好,我二月红一眼便说了,再不问世事,若是喝茶叙旧也就罢了,其他的,莫说。”

       二月红看着张启山就能想起自己死去的妻子,这令他不得不痛,虽然他知道这个恍若他弟弟一般的男人有着万般无奈,可白头之情终究使他无法从丧妻之痛中走出,他瞥了狗五和解九一眼,微微摇摇头。张启山坐在一边,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只低头抿了口茶,丫头走后,果然连红府的茶都少了那么些甘甜。

     “老二心直口快,今日来,想请你出去唱出戏,下个斗。”

     “我早就说我不闻世事。”

     “这是民族大义的事,日本人…”

     “民族大义?那与我无关,我早就说了,那些东西比不得丫头,若是她在,兴许能劝着我去,可你们,个个把她逼得…”

       二月红强硬地打断张启山的话,一旁的解九着急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狗五拦了下来,他抚摸着三寸钉,对解九摇摇头。张启山听了并不恼,他能理解二月红的痛苦,吴邪离开他的时候,他也难受,何况二月红与丫头有这多年来的感情…他挥挥手,狗五立刻就出门去了,不消半刻红府的大门便陆陆续续进了他张家老小,张启山站起身来,就像他曾经年少时一样,恭敬行了个礼,在二月红震惊的注视下,他说:

     “我张启山的全家都在这里,只要二爷答应我唱这一出戏,下这一个斗,你要我全家的性命,都可尽管拿去。张家子孙,给我统统跪下!”

       张启山一撩他风衣长长的衣摆,双膝落地,张家上下百十口人,统统在二月红面前端正跪了下,连带旁边的狗五也抱着三寸钉走到张启山边上默默跪地,解九惊讶的表情跃然而上,他抖落抖落衣裳,本也要跟着下跪,被狗五瞪了一眼,他大声说道:

     “你跪个球!我这是替我孙子吴邪跪的,他算是张家的人,你站着!”

       解九这才明白狗五下跪是希望二月红还能看看吴邪的面子,毕竟二月红夫妇没有孩子,是打心眼里喜欢吴邪。他没做声,退到一边站定,偷偷观察着二月红脸上复杂的深情,还有张家所有人那犹如磐石一般的眼神,二月红看了看他们,伸手抚着自己的额角,忍不住仰天长啸:

     “张启山,你疯了,你疯了啊!”

     “启山便是疯了,也请二爷张了那个口,伸了那个手…”

     “罢了…你身上还有小邪的情分在。”

       二月红站起身来,扭头进了内堂,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他紧闭着的双眼中淌下两行清泪,他知道,丫头若在,定会让他去的,她虽只是全天下平凡女子中的一个,但在二月红心中却是最通情达理,最知晓民族大义的,唯一的发妻,她一定不会抱怨张启山为了天下,弃了她之性命,就像她临终前说的:

     “二爷,谁也莫怪,是丫头运数不好,跟了二爷,这辈子够了…二爷千万别为贱妾之身坏了名头,与佛爷的情分…佛爷答应我的事,他会做到,他是好孩子,二爷切莫与他怄气,切莫怪他。丫头走了…二爷再续了弦,别忘那床头挂的月影纱勤洗勤换,找个能下面的,别饿了二爷…丫头无憾,只未能再见小邪,也不知,不知他…”

       丫头的话,还是没能说完,但她尽了心去解二月红可能会因为她的离去留下的心结,二月红时至今日,想起那些话,和那个女人临走了还挂心着自己的模样,都要痛苦一场。知二爷者,莫丫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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