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ssette丶

三生三世发际线,感动前后一百年,霆峰一生推φ( ̄∇ ̄o)西皮不可拆╮( ̄⊿ ̄)╭欢迎口耐的小可爱勾搭,偶尔剪图,基本填补脑洞大开└( ̄^ ̄ )┐
“其孝友淳深,立身贞固,内含玉润,外表澜清”——所以姓诺,名澜清

【启邪】《我欲与君相知》第十九章

       你们爱的蜜糖浸黄连来了,我觉得我这个月产量的话,说起来真的是很良心!你们要是不爱我了,我可是会很桑心欲绝的!【另:宝宝只希望你们不要迁怒麻麻或者五只狗狗的爷爷!将心比心,换成怎么样的家长都会这样!虽然我比较撒狗血!】

       张启山的到来给吴邪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的生机,虽然他依旧整日地上课,参加同学的聚会,踢着足球,回到Mark先生的庄园帮着喂喂那些鱼儿,打理打理菜园,可就像是日子有了盼头一样,因为你知道有一个人在家里等你,而且只是等你,绝不可能等待别的人,那样的心情,大概是旁人不能够轻易明白的,这些人中,就有解莹…

       这个吴家的大少奶奶,至始至终都没能理解儿子身上那种无形的,看不出的,却能让人有所察觉的变化,虽然他还是和平常一样亲吻她的脸颊才出发上课,回家以后蹬掉鞋子就到处找水喝,做了作业看会儿报纸,晚饭之前喂鱼,临睡喝下一整杯的牛奶,没有什么违背日常的行为,但他的周身又仿佛环绕着一份盎然的生机,这是解莹许多年没有看到的,或者说,只有在张启山身边她才能看到的,吴邪那点这个年纪孩童该有的活泼,从前自己的儿子虽被称赞乖巧,但在家里也是捣蛋鬼一个,自从离开国门,背井离乡,他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举止安静,一点生气都没有。

       看着现在的吴邪,解莹有时候都不知道,应该抱着怎样的心态对待张启山来到英国的事情,而吴一穷自从去年跟随他们到英国以后一直都醉心在他的考古研究上,根本没有心思多管他们娘儿俩,解莹找不到能探讨的人,思索万分,只得硬着头皮直接去找张启山,她有好多问题必须要问他,就比如她的儿子…


     “大伯伯,解莹叨扰了…”

     “客气,坐…张延,我有点饿了,你去…”

       解莹来的时候,张启山正在房里看书,他看书的时候其实不愿意有人打扰他,可对方是吴邪的母亲,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有许多话要同他谈一谈,所以打破先例,张启山对她,很是客气,还挥手让张延先出去。

     “大伯伯,我知道冒犯了,但有的事我这个做母亲的必须要问清楚来!”

       解家人的不卑不亢,曾经想同张家主支一争高低的气性跃然而上,张启山默默抬眼一瞥,又低下头继续喝茶,解莹得不到回应,急躁地继续说道:

      “我是小邪的母亲,我要问大伯伯一句,您同我这个儿子,到底想怎么样了?”

     “你觉得怎样就是怎样……”

     “我敬您一句大伯伯,希望您不要打马虎眼儿!”

     “我和小邪的事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我和老五也已经达成了共识。”

       张启山微微调整了个姿势,翘着腿双手捧着杯子放在膝盖上,他又喝了口茶,依旧淡淡的态度,让解莹有点恼火,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厉声道:

     “大伯伯,我知道您心里抱着什么心态,可那是我的儿子,您不能从小就把他带得偏了路子,他还小!!他还没经历过人世的美好,您凭什么用一个小时候的玩笑就把他约束在您的天地里!您能不能给我这个母亲一点活头,如若我的小邪是个女孩儿也就罢了!可他是个男孩啊!那样见不得世人的感情,在他成人以后是会害了他的!”

       吴邪和副官一道,拿着刚从果园子里摘回来新鲜苹果,欢欢喜喜想要拿给张启山尝尝,快到门口时,副官突然被张延不知何理由给拉走了…

      “诶诶,你做什么?!”

      “吴家的少奶奶在楼上,我们不要瞎掺和!”

      “啊?!她…她又想作甚?!”

       副官一听是解莹,一下又急了,他火急火燎也要跟着吴邪上去,被张延一把拉住,有点头疼这个家伙的莽撞,张延按下他的手,道:

     “你别冲动,先看着!”


        他俩最终还是达成一致,留吴邪自己上楼去找张启山,可小团子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母亲那么一席教训似的话,惹得他不由停下步子,狐疑地站在走廊踌躇着,因为他还未听到张启山的声音,心下有点担忧,紧接着,他又听到母亲说:

     “大伯伯,您寄来的信,我都看了,那些话我没有让小邪看到,也不会让他看到。”

     “原来信被你扣了…”

     “是的,虽然这样不是那么光彩,但总比让我儿子被人带跑偏好吧?”     

       张启山其实并不在意解莹对他的态度,况且他向来喜怒不溢于言表,即使心里不太舒服,他都只是不紧不慢地道:

     “我与老五已经谈妥…”

     “可我才是小邪的母亲!从小您就没能让我们有几天安生日子过!我的儿子,那时候才三岁,您就把他拐带去了你们张家,让我们母子分离多年!您想过我的苦吗?那是我嫡亲的儿子啊!现在好不容易,他回到我身边,您还让他满心满肺都是你!走到哪里想的都是你!”

     “我无法阻拦小邪的想法,你们在他面前定也说了不少关于我的话,内容关乎什么,你们自己清楚。”

     “这不重要!可您对于他,能有多少喜欢?亦或您知道是什么喜欢吗?您年岁尚轻,有些事哪里懂那么多,解莹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就像传言说的,娶了那尹家大小姐吧!也算衷心为着我们吴家,为着您与我公公多年情分,为着您说的喜欢我的儿子,就请您放过小邪,放我们好过,您张家愿意断子绝孙是你们的事!我绝不允许我的儿子…”

     “妈!”

       吴邪在门外听得心颤,最终还是忍不住破门而入,就在他拧开门闯进去的瞬间,张启山紧皱的眉头立刻就舒解开来,他放下翘着的腿坐好,点着头冲吴邪招招手,递上自己的茶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下课了?喝过水了吗?”

     “大爷爷,您别管我妈!我,我…”

       解莹手足无措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儿子,才要说点什么又觉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吴邪走到张启山身边,接了杯子便一委身直直坐到他身上,看向她的目光都开始充满敌意,张启山自然而然就伸手环住吴邪的腰,和小时候一样,他轻声哄道:

     “你刚才什么也没听到…不要这样看着你母亲,她为你操劳多了,累了,说几句话也是对的。”

     “可她…”

     “都是为着你…好了,你给我带了甚好东西?还藏着掖着了?”

       张启山轻轻嗅着小团子颈肩边的奶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这样专属于吴邪的味道上了瘾,这味道能让他安心,能平复他的心绪。而说来也怪,小娃娃时候浑身奶味儿还情有可原,也不知为何这样大了还一样保存着。

       吴邪听了张启山的话,立刻就把手里的苹果递了过去,邀功似的推了推张启山,笑道:

     “苹果呀!这是我来那年种下的!我自己照顾的,你看它都结果啦!你替我尝尝,好不好?”

     “嗯…这有两个,合该一个给父母。”

     “噢,好!”

      虽然心里别扭着母亲拦下自己的信,还要逼迫张启山离开自己,但他们是血溶于水的母子,吴邪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站起身把苹果塞了一个到解莹手里,

     “妈你拿回去和爸试试味道啊!”

     “小邪…”

      愣了许久的解莹带着哀求的口气,吴邪却不愿理会,一扭头又坐回张启山腿上,拿了刀子开始给苹果削皮,张启山见状,伸手想去接刀子:

     “我来吧…你仔细手。”

     “不要,说了给你尝尝,那你只要吃就好了!我会削皮的呢!还会削作一整条儿,我弄给你看啊!”

       吴邪冲他笑得甜甜的,低着头专心攻克他的苹果,那副认真的模样倒像是在干什么大事业一般,张启山听着他嘴里断断续续不知了哼什么调子,两条细腿一晃一晃的,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一种很满足,仿佛世界就在手里的感觉油然而生,张启山轻轻呼了口气,扬着嘴角笑了起来,他冲解莹摇摇头,示意她先出去,四年了,这是他一直怀念着的岁月静好,只要有吴邪在,就够了…


       可张启山没有料到的是,吴邪在他面前的乖顺在换了个对象之后竟消失无踪,小团子性格中执拗和倔强,从他还很小,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不仅如此,他还有着超越常人的耐力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儿。那是吴邪与母亲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争执,争吵激烈,那个架势让张启山都很惊愕…

       平静没几天之后,就到了吴邪生辰,大清早的,就有陆陆续续的同学到家来,送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放在客厅简直堆成小山,张启山见到吴邪一直抿着嘴道谢,笑得又腼腆又可爱,忍不住跟着他嘴角上扬,到了中午,吃过张延做的长寿面,又睡过午觉醒来,Mark太太亲手做了蛋糕送到吴邪屋里,小团子惊喜的神情一览无余,而更让他惊喜的便是张启山在大家吃着蛋糕的时候,一咕噜就把自己随身的二响环套进他手里,张延在一边看着,倒是颇感欣慰,吴邪愣愣地看着手腕上的金属环环,镌刻着的纹路异常好看,他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问道:

     “这是……”

     “小太爷,这是二响环,虽是实心的,却能一晃两响,配着佛爷手里这个还能再追一响,可是宝贝。”

     “可不得宝贝!本就一只,在佛爷手上戴着的,太爷在的时候,让他要去寻另一只,说是日后娶媳妇用的!”

     “恭喜啊祖宗,您这也算是进我张家门了!”

     “是啊是啊!您快摇两下听听!我们可是好久没听到这一晃三响了!”

       听着张延和副官的一唱一和,吴邪抿着嘴又笑了,也不顾母亲一度投来的那抹诧异不满交杂的眼神,他抬起头看了张启山一眼,嘴上对着张延他们答道:

     “是嘛!我听听!”

       说着话,他立刻就摇晃起他纤细的手臂,只听他腕上的二响环清脆地“叮叮”两声,张启山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另一只二响环也真的跟着“叮”了一响,吴邪顿时两眼放光,宛如璀璨星河,转眼他就扑到张启山身上,扒着他的手仔仔细细看了看,又比了比自己手上的,

     “这是一对儿啊?”

     “嗯,一对本名三响环。”

     “好看!我喜欢这个!”

     “喜欢便好,生辰快乐团子……”

        张启山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是搂着吴邪的肩膀,看着他的笑容,似乎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这本是大家伙儿欢欢喜喜,开开心心,连副官和张延都笑了一整天的好日子。可不知怎么,从吃晚饭起,吴邪就一直赖在张启山身边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撒娇着要求他像小时候一样喂自己吃饭,反正我们的张大佛爷向来宠他,喂个饭又有什么?整顿饭看似相安无事,却透着隐隐的不安,就像凝聚着狂风骤雨前无浪的海平面,副官和张延吃着饭,都能从这过分的安静中差觉出不对,惹得两人吃得都不安生,频频往张启山那儿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一场战争就酝酿在晚饭后,瞬间爆发于解莹忍受了近一个天,已经彻底收不住的情绪,无论是吴邪还是张启山,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实在太过露骨可怕,特别是这张大佛爷连传家媳妇的物什儿都给拿了出来!这下解莹也不管你张启山是什么大长辈,还是什么九门之首,张大都督,登时就带着粗鲁地一把从他身边拉过吴邪,直往楼上去,仿佛只要把儿子带走他就不再鬼迷心窍被张启山引诱一般,可这引诱人的真是他张大都督吗?

       母亲有气,吴邪更有,几年来压抑的心绪在膨胀引爆之后,危机实在不容小觑,以伶牙俐齿著称的小团子当即甩开母亲的手,又跑回张启山身边,紧紧拉着他的胳膊,示威一般地看着母亲,解莹见此情此景差点没背过气去,她痛心疾首地指着吴邪训道:

      “你不小了!玩笑开多了也要知道只是玩笑!你死死扒着他,说你要和他过,他领你的情吗?他把你送出国的时候顾及你了吗?他要娶别的女人考虑过你们曾经的约定吗?吴邪,你要气死你妈吗?”

    “是妈气死我,还是我气死妈?四年来,您和爷爷是怎么刻意诬赖他的?您怎么知道他不领我的情,他不顾及我?没考虑过我们的约定?他都是为了保护我才送我出了国门,他安排好了一切,委屈了他自己!”

    “委屈?他一个大男人,血气方刚的年纪,指不定在国内都娶了别人!你还不死心?你这个年纪到底懂得什么?”

    “娶了别人就娶了别人,我这年纪是不懂,可我懂的就是我喜欢他张启山,从小就喜欢!”

      吴邪声嘶力竭,每一句话都像用尽了全身发力气,可解莹也不甘示弱:

     “喜欢?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才是为你好的人,你爷爷,你三叔,我,我们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不被世人耻笑,为了你不背德纲常伦理!”

     “为了我?您都是为了我嘛?为了我还是为了你们的名声!”

       解莹实在无法相信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那轻蔑的眼光,不屑的冷笑,都显得那么陌生可怕,她的嘴唇蠕动几下,满腔的话语说不出口,气势一下消沉下去,

     “你喜欢他…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Mr.John说过,夫妻之间相伴多年,亲情终将等于爱情,依赖,关心,牵挂和爱护才能维系一辈子,既然我依赖张启山,关心张启山,牵挂张启山,也将会爱护张启山,那我就是喜欢他,我们就应该在一起。”

     “这是喜欢吗?这是喜欢吗?!你自己也说了是依赖!只是依赖!你就是依赖一个兄长一样的角色!他照顾你,你感激他,换了别人你同样会如此!”

     “我不会!!那些信我已经找到了,我也看了!一百二十三封,您以您的君子之德做了这等小人之事,那怎么算?您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

       吴邪把那一大叠信甩出来的时候,张启山的表情微微有点扭曲,他低着头看向散落满地的白色信封,专属给吴邪写信的,孔雀绿色的钢笔水,刚直有力的笔锋,工整的英文地址,从美国到英国,所有收件人的名字无一例外都是:Sean Wu,吴邪的英文名,还是他当年取的。

       那边正在硝烟四起,张启山却弯腰随手捡起一封拆开,安静地看将起来:

       “团子:见信如晤,你收到信时不知距今又过多久,今日我同老五老九去了老二家,上几封信我提过二嫂子的事,希望你不要怪我,启山曾在想,如若当年咬牙坚持留下你,今日是否会有改变,二嫂子是否就不会走。可终究是我本事不够,保护不得你,才要把你送到那见不到人的地方去,甚是想念,从前曾觉得你这团子叽叽喳喳有点闹,今时今日为求老二办事跪在他面前时却分外想念你说话的声音,老五今日替你作为张家人跪了,日后你要记着,还给爷爷这一跪,其实你在的话,我也断不让你下跪,并非否认你是我张家人,是我实在不能舍得你跪了别人…幸而老二还是看了你的情分,此次有大事做,或许做这事,我会保不住自个儿,我没有娶夫人,一直以来,唯有你一个,这若是最后一信,权当我也留下了只言片语,只希望我若是不在,你在外边也能过得好,等战争过了,你回来了,答应我,定要回到张家看看我的牌位,我也会交代,张家的一切都归你这嫡亲的大夫人,而后,你便自由回到吴家,寻个好人家姑娘娶了,生了娃,忘了我,忘了九门的事,安稳过你的日子,也不枉费我这些年来对你的用心了。团子,你一直不回信不知是否因仍在生气,启山愧疚当年对你的残忍,可我…若对你只是玩笑,何必用这样的心思,以后你大了,就懂了,大爷爷身边,永远都有你的位置。信便就这儿,还有一个会议便不多写了,祝一切顺利,平安健康。——张启山,上。”

       他只有提笔写字才有这样多的话罢…张启山叹了口气,看向和母亲剑拔弩张的吴邪,突然迈到他身后,一伸手把他拉进自己怀里,把头埋在他颈窝间深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

     “那是母亲,不许无礼…她生你养你,一切都是为了你。”

     “如果他要我离开你,我宁愿不要母亲!”

     “吴邪!你疯了!你为了旁的人,不要我这个妈?!”

       解莹大惊失色,她从未料到儿子敢说出这样的话,始料未及的惊讶让她瞬间失控,爱子心切的这个女人在看到吴邪被张启山抱住的场景,顿时就被怒火冲昏了头,顺手就拿起桌上削苹果的刀子吼着:

     “你既不要母亲,我也不要你生来丢人现眼,今儿咱娘俩就一起死了算!”

       刀锋上银光闪闪,张启山被她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得呼吸都快停止了,他的下意识就是保护吴邪,刀子划过来的时候他抬手一个转身,把吴邪拦到身后,迎着那刀尖就送上自己的手臂,那抹锋利瞬间就划破白色的衬衫,渗入骨肉,张启山生生忍下那一刻席卷而来的疼痛,只用另一只手反着牢牢抱着吴邪,还不忘问他:

     “你有事没?”

     “大爷爷!”

     “佛爷!!”

       团子先是被母亲手中的刀子震慑得愣在原地,等回神之后才发现自己被人好好保护在怀里,身上并没有预料而来的痛感,可那点子卷入鼻翼的血腥味是从哪里飘来的?吴邪抬头,瞬间有些错愕地盯着张启山手臂上那片不断渗出的鲜红,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张启山做了两次深呼吸,被张延扶着,往后退了一步,从刀刃上撤回自己的手臂,努力使自己牙齿不再因为疼痛而微微打颤,尽量平静地说道:

     “你们…都冷静了吗?”


     “大爷爷,你疼不疼?疼不疼?你不要挡的,你挡它做什么!”

        沉默了良久的客厅,被吴邪汹涌而来的哭声给打破,他跑出餐厅去找医药箱,又带着副官回来,而此刻的解莹已经彻底瘫到在了地上,这几天来明里暗里的斗争让她感到疲惫不堪,吴一穷不在,她连依靠都没有,她的儿子,她十月怀胎的儿子,这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样子让她感到绝望,一直以为只是张启山的问题,不曾想吴邪才是整件事最大的偶然,这孩子此前所有的叛逆都用到了这件事来,她依然不能理解,她的吴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副官和张延配合默契,一人帮张启山清洗伤口,一人安抚吴邪,可小团子不肯离开,一定要拉着张启山的手蹲在一边看着,张启山不让副官拿着棉球慢慢擦拭那些血迹,而是示意他端起酒精瓶子直接往伤口上倒,近乎粗野的方式让吴邪感到震惊,他只能感觉到张启山握住他的手在骤然收紧之后再也没有松开过,他很疼对不对…他一定很疼!吴邪小心地抬起头看他,禁闭着双眼,面部表情显得些微狰狞,吴邪猛地站起身来,在张延惊愕的眼光下,将张启山的脑袋抱到自己胸前,手指轻柔抚摸他的头发,

     “大爷爷,不疼不疼的,疼疼都飞啦!”

     “嗯…”

       鼻子触碰到他温热的胸膛,耳边传来他平稳的心跳,吴邪的话,张启山都会记着,即使这份感情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即使吴邪只是少不经事的糊涂了,即使他们没有以后,没有将来,张启山都会牢牢记着这个为了自己努力过的孩子说过的那些令人震惊的话语。我爱你,你知道的,可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会一直爱你…


       这一仗,以张启山的受伤,解莹沉默的妥协而落幕,吴邪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懵懂孩童,只知道为自己早熟的喜欢拼尽全力去努力,他这个年纪,反叛的时期,硬碰硬固然会成就那天晚上的闹剧,可每个大人都是经历了那样的年龄,走到今天,他们有的是办法对付这样了无心机的孩子。解莹深思熟虑了两天,提笔给狗五写了信…从儿子下不了手,她只能瞅着张启山。

       糯米团子经历了那样和母亲的交锋,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笑容还是回到他天真的脸庞,有张启山的陪伴,每一天他都觉得无比开心,从前的开心总是觉得缺了一块,现在那一块补上了,他很满意,很满足,很喜欢!

       两个人就像回到以前在张家的日子,他长高长大,张启山也早已成人,承袭他张家人本就不俗的外貌,修长的身形,经过战火的洗礼,让他虽然消瘦却硬生生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来,这一切都让吴邪觉得很是新奇,他还是他的大爷爷,可又好像不是以前的大爷爷,变了身高,变了气质,甚至变了容貌,唯一不变的是张启山对他一如既往的疼爱。

       接下去的一个来月,他们过得舒适安逸,吴邪活泼可爱,张启山沉稳有礼,两个人一静一动,相处融洽,又有偶尔风趣幽默的副官和素来温柔体贴的张延照顾着,张启山也正好得以安静养伤。只是有时候糯米团子依旧那么爱冲着他撒娇…

     “想你背!”

     “嗯…”

       张启山也不顾伤口未愈,立刻就顺从地蹲下身子,吴邪眯着眼,抿着嘴笑得腼腆,他搂着张启山的脖子,像以前一样把腿盘到他腰上,当真是怀念得很,童年的他有许多时间就待在张启山当时并不宽阔的肩膀上,一摇一晃说着话。吴邪伏在那儿长久没有动静,张启山忍不住问道:

     “好了吗?”

     “好啦!大爷爷还背得动我嘛?”

     “可以。”

       张启山双腿用力就站起身来,稳稳环住他的腿,想了想,又问:

     “团子很喜欢人背吗?”

     “喜欢你背我!”

     “为何?”

     “因为我是你的全世界啊!”

     “什么?”

       这句话倒是没听过的了,张启山微微偏过头,有点惊讶地想要去看吴邪,却被他胡乱扭正了脑袋,

     “呀,你别,别转头!这是Mr.John说的!”

     “谁?”

     “我在这儿的老师呢!他说他喜欢背他的妻子是因为她是他的全世界呀!所以我也是你的全世界对不对?”

     “你果然是我张家的媳妇儿…”

       张启山轻笑出声,听那个轻松的笑声就知道他很愉悦,也很欣慰,正确地说,吴邪的确就是他的全世界,无论他做什么样的事,都是为了吴邪。

       可他…就要离开他的世界了,因为狗五来了一封信,提醒他该走了…信里就像他当年高傲留给国军一般,只有一句诗:

     “海岳尚可倾,口诺终不移。”

       别人或许不懂,但张启山清楚,解莹求助了狗五,这个老滑头一般的长沙狗王正经是舍不得孙子就此断了子孙命,火急火燎就来信提醒张启山:佛爷莫忘君子之约啊!


      恰好战争有所需,张启山万般不情愿地在他来到英国两个月后再次离开了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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